暑假期间,两个外孙照例从北京回来度假了。前几天,因疫情的原因,开学就上小学三年级的大外孙随他母亲先期回北京了,居家隔离14天后准备开学,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小外孙暂且留下了。该做晚饭了,锅碗瓢盆叮当响,转身再转身,拿起又放下,我在厨房里不停地忙碌着。突然,一股诱人的烤香肠味道传进了厨房,那总是老伴在餐厅的烤锅里做烤肠。咝咝作响的烤肠散发出来的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瞬间,打开了我的味蕾。身在厨房的我,两只手虽然仍在不停地忙乱着,其实早已心不在焉了。不一会儿,听着烤肠出锅了。烤肠那独特的香味满屋飘香,盈盈的香味牵引着我走出了厨房。只见小外孙不等烤肠的热气完全散下来,就嚷嚷着要吃。老伴急忙取过一个小碟子,在碟子里放了点孜然蘸料,用叉子扎了一根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烤肠在空中吹了吹,递给了小外孙,小外孙接过来,迫不及待地蘸着蘸料吃开了。闻着香喷喷的烤肠味道,看着小外孙津津有味地吃着,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儿时吃烧山药蛋时的情景。一切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清晰,犹如小外孙现在吃烤肠时的样子,历历在目,令人难忘。那是在每年的冬季。一大早就能听到父亲往火炉里添柴、放炭、点火的声音,那是父亲正在生小火炉。这个时候,我们几个孩子们虽然醒了,却迟迟不肯离开暖和的被窝。那个时候,虽然母亲在严冬来临之前就早早把窗户糊的严严实实了,然而,门帘的掀动也会引起一阵凉飕飕的风。最难忘星期天的早晨,点着火炉后总会听到炉膛里翻动山药蛋的声音,那是父亲为我们做着“星期早餐”——烧山药蛋。一年四季唯有冬天的星期日,才能睡个懒觉,也才能吃上这样一顿早餐。当闻到烧山药蛋那特有的香味时,火炉散发的热气早已溢满了小屋,小屋变得暖暖的了。我们几个孩子忙不迭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穿好衣服,跳下地就急急忙忙地用炉勾掏炉膛里的山药蛋。抓着嗤嗤地还在冒着热气的被烤的焦黄的山药蛋,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一边倒着一边吹吹落在山药蛋上的灰烬,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烫嘴的山药蛋只能先咬一小口外皮,露出了冒着热气的开了花的白里泛黄的山药瓤,吹一吹,咬一口,再吹吹,再咬一口,外焦里绵,脆中夹绵,甜甜的,香香的,那个味道,至今难忘。炉膛、山药蛋,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一直是温暖和甜蜜的记忆。以至后来一闻到街上烤红薯的味道,犹如闻到了当年烧山药蛋的味道,总要深深地呼吸几下,回味那渐行渐远的岁月。今天,又闻到了香气逼人的烤肠味道,怎么能不味蕾大开?又怎么能不唤起起我童年的记忆呢?饭做好了,端上了餐桌。这时,我不由得将筷子伸进了烤肠盘,夹一根烤肠,蘸了点孜然,送进嘴里。轻咬一口,外脆里嫩,香气四溢,唇齿留香。香归香,好吃归好吃,但是怎么就吃不出儿时烧山药蛋那种特有的甜蜜味道了呢?俗话说,“饭给饥人吃”,这话很有道理。不是烧山药蛋有多么好吃,味道有多么香甜,而是儿时的那个年代,缺衣少吃贫穷饥饿,不管吃什么都香,能够添饱肚子就是最大的满足,最大的快乐;再则,现在也缺少了儿时那种弟兄们围炉而坐,边吃边唠打打闹闹的那种温馨欢乐的场面。不信,今天再给你拿个烧山药蛋让你吃,毫无疑问,绝对不如烤肠好吃!如今,再也看不到父亲在炉膛前烧山药蛋的情景,再也闻不到烧山药蛋那种特有的醇香的味道了,也再难有弟兄姊妹们围炉而坐无忧无虑的日子了。母亲离开我们已整整十年了。再过二十三天,就是刚刚去世的父亲百天忌日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上坟,烧纸敬香祭奠天堂的父母了。作者:杨维新,丰镇人。丰镇中学67届初中毕业。年7月在丰镇麻迷图公社饮马泉大队大天平山下乡插队。年抽调至内蒙古第三建筑公司,后至内蒙古建筑学校任教。现退休于呼和浩特市。丰镇同乡会
我们都是丰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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