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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年诺贝尔文学奖想到小二黑之死
文丨一个兵
今年,白俄罗斯女记者以纪实作品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这着实让我们许多人意想不到。在我们的认知中,文学写作有一个很流行很著名的原理,“叫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其实这并不全面,文学的本质更应该是真实,或者说是忠于生活。按我的理解和认识,文学唯有真,才能达到深;而文学只有深,才能最终地有益于人。
从白俄女记者的获奖,我想到了中国现代作家和作品,首先想到的是赵树理。赵树理是个了不起的乡土作家,山药蛋派的代表人物,特别会叙事。他通过代表作《小二黑结婚》给人们讲述了当年山西一对漂亮英俊的农村男女青年自由恋爱并终成眷属的文学故事。
小说源于一个真实事件,小说中的小芹和小二黑也几乎就是生活原型中人物的名字。真实生活中,小芹继承了母亲三仙姑的生物基因,是全村及十里八乡最漂亮水灵的姑娘;小二黑英俊老实又是民兵,两人极为般配。虽然二人互生爱慕,但三仙姑因嫌二黑家穷对女儿的选择横加阻挠。更糟糕的是,村委会主任喜旺、武委会主任金旺二人对小芹早就涶涎三尺,总想着下手,小二黑的出现无疑增加了他们的难度。他们派小二黑去支前,妄图借战火置他死地。然而小二黑不仅没死,不久反而戴着红花回了村。此时,他们凶相毕露,利用职权,找了个理由把小二黑吊在村委会的屋梁上“审问”,直至用碾棍将其活活打死。
这本是一起发生在边区、性质极端恶劣的村干部“杀夫夺妻”的命案。但为了实践“文艺为人民服务”的方针,为了歌颂“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赵树理用“高于生活”的手法,把小芹和小二黑的爱情悲剧和生死相隔创作成了在边区政府支持主导下冲破封建家庭的阻碍“胸戴红花,喜结良缘”的新人新事。而解放区农村用人不当、干部不纯尤其是从中反映出来、应引起中央和各级组织高度重视的农村基层政权建设等重大问题却在一片欢笑中无人深思、研究、解决。
关于根据地村干部成份复杂,不少是当地无赖、地痁、流氓故而作威作福、欺压群众的问题,当年八路军师有位苏姓作家在调査了解情况时已有发现,他还为此写了一些材料和一部小说,但却很快被打成特务、反革命。其反映的问题也随之无人问津。
近些年,被媒体披露的各地村干部胡作非为的事例持续高发,性质恶劣,多令人发指。我甚至可以说,这些恶行的源头完全可以追溯到当年的“小二黑之死”,村干部“喜旺”和“金旺”化等问题从那时到如今一直没有很好解决。
当然,我国农村村级组织问题成因复杂,不能认为是赵树理的一篇小说导致了一切。但阉割历史,为某种功利服务而无视现实生活的作品,其负面作用也是不能忽略的。歌颂与赞美,可能是革命文学而使人亢奋,但忠于生活的文学才能促使人性向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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